只不过从头再来搭配

烘焙 2020年05月29日

只不过从头再来,关于只不过从头再来句子的介绍

散工了!哎!哎!散工了…

老侯在一个工地上干混凝土浇筑,他骑着电动车从工地里出来。小北风抽在脸上跟鞭打一样,这才刚入冬,就冷得厉害!风吹得他头皮凉飕飕地!老侯这才意识到没有戴头盔,他把车子靠在路边,从车筐子里拿出头盔。

夜空里星星点点,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美得夜色!路灯已经点亮,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老侯的手上,我的老天!这双手让人看得心疼:手从指尖到手腕像被风干了一样,手背上泛着一层层白灿灿的皮渣,一条条龟裂的口子交错纵横,有的还残留着血渍,如若不是看着它能活动,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双手。谁都知道,这是长年累月的粗活重活干的好事,再加上寒风吹,烈日晒更让这双手惨不忍睹!

老侯浑然不觉自己手的丑陋和吓人,他麻利地戴上头盔,又把破旧军大衣最上面的扣子系上。

这时二柱子刚好从门口出来,看老侯戴着头盔也正准备回家,二柱子怕他听不见,笑兮兮地大声喊新甘哥:“今天发工资了高兴,晚上去我家弄两口啊!”

“不去啦!你嫂子在家等着呢!刚打过!下一回吧!”老侯听到二柱子的声音,转过头笑着对他说。

“行吧!那我先走了啊!”摩托一响,二柱子骑着车留下一串烟消失在夜色中。

老侯拧动车把,也稳稳地混入了来往地车流,朝家赶去。老侯不大喜欢自己这个名字—新甘,一点意义也没有,也不唬人,你看人家的名字多有意义多响亮:振国、大伟、国庆…过去不喜欢,现在五十多岁都半截入土了还是不喜欢,可是没办法,名字是爹给起的,不能随便改。爹说了这个名是有意义的:爹是新疆人,娘是甘肃人,生下你这个小兔崽子就是新疆甘肃人。

老侯家在城郊的王庄,离市区得有十几里路,老婆赵庆园也没有正式工作,在一家肉禽分割厂,她这个活没有准点,来了货就一通,有时候加班到夜里一两点,还有时候凌晨四点多就上工,既脏又累,可是没办法总不能闲起来,这个家还得老两口撑着呢!儿子大学毕业一年多了,说是要在大城市闯闯,可到现在混得一塌糊涂,每个月连生活费都混不出来!

老侯回到家进了门。老婆张庆园早就拾到好了饭菜—一锅子猪肉炖粉条!单等着老头子回来。看到当家的进了门,她麻利地在脸盆里倒好了水,用手试了下,不冷不热。

“快点洗洗吧!饭都做好了!”张庆园一边说,一边又拿出杯子沏了一杯茶,放在桌子上。她知道孩子在工地上有多辛苦,她心疼他,每次看到老侯那双手,庆园心疼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她几次劝老侯别再干这活计,都被老侯骂一顿:“不干这干啥!这个挣钱多!”

洗了一把脸,老侯坐在马扎上长舒了口气,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忙活,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。他从茶几底下摸出烟袋盒子来,抽出一张割得整齐的小纸片,又捏起一簇烟叶放在上面,用手摊匀,小心翼翼地卷好,生怕掉了半点烟叶沫子!啪!他用打火机点着,深深地吸了一口,闭着嘴,停了几秒钟,一股青烟徐徐地从嘴里鼻孔里散出来,空气里弥漫起青灰的烟气,慢慢地变淡消散,仿佛这一天的疲惫也随着这烟雾消散了!他把烟搁在烟灰盒上,又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玻璃杯,从小塑料酒桶里向外倒酒,倒着倒着,手稍微一抖,酒杯里的酒向外溢了点,他赶紧低下头,吱!添了一口!这才满意地把酒桶子放回原处!每天只有这时候,他觉得最是舒心,惬意,享受,一支烟,一杯酒,一大盆子白菜炖粉条!地终于能喘口气了!

老侯夹了一大筷子白菜粉条子放进嘴里,又抿了一口酒。从怀里抽出一叠票子,对着老婆说:“给你这个月的工资,明天抽空存上,再给小辉打过500去!下午小辉打说是没钱了!”

张庆园一手端着碗,一手接过钱,嘴里嗫嚅了半天,盯着闭着眼吸烟的老侯,最后还是开口道:“让小辉回来吧!回来找个踏实活干,光让他在外面瞎胡混,一年多了,也没有混出个样子,一分钱也挣不回来,还整天让咱给寄钱!”

“你个老娘们家!懂个屁啊!你以为创业那么容易啊!头发长见识短!别胡叨叨了!”老侯瞪大了眼。

庆园赶紧闭了嘴,默不作声地吃起饭来。她实在不忍心惹老侯着急,她心疼他,她受再多的委屈都没事。

老侯喝了一大口酒:“存折里多少钱了?差不多就给小辉交个首付,唉!眼瞅着房子呼呼涨钱,一天一个价!这帮没人事的商!”

“七万五千!要不就八万了,上个月小辉说考个什么证书,需要培训费五千,给他打过去了!”庆园不无幽怨地说。

“嗯!”老侯也在心里嘀咕起来,小兔崽子整天也不知道干些么,唉!真是不如回来找个班上呢…

半夜,一阵阵咳嗽声,把老侯惊醒,老婆子身子一抽一抽,正蒙着被子不停地咳嗽。老侯知道天一冷庆园的咽炎又犯了,每到夜里就咳嗽个不停,吃了好多药,可就是治不了根,索性就这样咳着。老侯起身下床,从暖壶里倒了半杯热水,又加了点凉开水,用嘴试了试,正好不烫不凉。他端到床边,掀开庆园的被子角。庆园这才知道老侯醒了,刚才只顾得咳了,完全没有感觉到,她接过水杯,慢慢喝了几口,总算好点了,她很懊悔地说:“把你惊醒了啊!”

“没事!明天再去拿点药吃!”老侯把壶提过来,又拿了把椅子放在床边,庆园喝完了就可以把杯子放在上面。他重新躺下,一会就打起呼噜来。庆园却怎么也睡不下,泪珠一个一个地从眼角里滚出来。

鸿都大厦位于禹州市市中心,鸣宇广告设计公司的总部就在这里。

经理室里一阵咆哮声传出来:“滚出去!一条腿的蛤蟆不好找,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!什么本事都没有,还嫌这个嫌那个,老子最看不起年轻人这熊样…”

办公室外面本来嘈嘈杂杂,此刻一下子安静下来,每个人都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,大气都不敢喘,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。

吴副经理正好从外面进来,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出事了,他朝大家摆摆手,让大家都各司其职。自己推门正欲进经理室,门突然开了。侯辉在里面猛地一下出来!嘴里骂骂咧咧:“哼!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!”

“就你这熊样,没有一个公司会要你!”

“…”

侯辉在鸣宇这里做实习设计员,今天早晨他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!这已经是他第十次迟到了!还没做到位子上,秘书小王就喊他,经理让他过去。进了经理室,经理对侯辉就是一顿狠批,开始侯辉忍了,他知道一年来换了六七个工作,现在找份工作真不容易!况且自己迟到了,理亏在先,昨晚玩吃鸡游戏玩到一点多,唉!可是经理越说越来劲,最后说:“再迟到,夹铺盖滚蛋!”

侯辉忍不了了!我那小暴脾气!他指着经理的鼻子愤怒地说:“小爷还真就不侍候你了!蛋!”

侯辉抱着纸箱子趿拉趿拉地走在禹州的大街上,他只穿了一件单衣,小北风打透了衣服,一直摸到他脊梁上,刺骨的冷。毕业一年多了,偌大一个禹州市就没有他的一个容身之所。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!毕业时的壮志豪情,一点点地被消磨殆尽,此时此刻,只剩一身地落魄,他觉得自己就像古代落榜十次的穷秀才。

来到出租屋,正想取钥匙开门,他瞥见了门上贴着纸条。不用看他就知道是房东催缴房租的条子。他懒得看一眼,开开门把盒子往地上一扔,把自己整个都丢在了床上。银行卡里还剩了一百多块钱,本来想等这个月发工资交房租,可是现在看来是甭想了!

他拿出,慢慢地划着屏,找到老爹的,刚想按下去,手指又抽了回来。唉!他觉得自己真不要脸!毕业了还朝家里要钱,他知道爹挣分钱有多么不容易!可是想想门上贴的条子,他还是狠狠心按了下去,听筒里响了好一阵子,才听到老侯沙哑苍老的声音,还夹杂着机器的轰鸣声:“怎么了!小辉,我忙着呢!”

侯辉来不及思虑:“爸!给我打五百块钱,我急用!”

“好啊!好啊!回头让打给你!”老侯在里喊着,随即挂断了。过了好一会,侯辉才赫迪拉和克洛泽及时伤愈。而像杜尔姆把从耳边移开,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张开这个嘴的。满心的愧疚就像吞了营养液的水草一样在肚子里疯长。

今后该怎么办啊!继续呆在这个大城市找工作,还是回到老家小县城找个踏实的活?他犹疑不决。在床上翻来覆去,一年了留在这个大城市里他得到了什么?满身的疲惫,周围人的冷眼,朝不保夕的生活,还有对爹愧疚…他失去了什么?他最最心爱的姑娘,他的爱情。

侯辉伸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相框,手指轻轻抚摸着相框里的照片。里面一个女孩,齐耳的短发,右眼眉梢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,穿着蓝色细格子的吊带连衣裙,头上戴着一顶小麦色的遮阳帽,手放在背后拿着一束蔷薇,站在阳光下的树荫里,俊美秀丽。

就在一个月前,他失去了她,永远地失去了她—这个叫小娴的姑娘,她回了江西老家。在大学的校园里,他们俩是被羡慕的一对,花前月下,亲亲我我,最重要的是毕业的时候,大多数恋人都是劳燕分飞,而他们俩决定留在这个城市打拼,为了他们的爱情,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幸福的未来。

但是社会要比他们想象的残酷得多,小娴应聘到一家外企做策划,工资待遇都还不错,踏实肯干。而侯辉则是换了一个工作又一个工作,不是嫌这个累,就是嫌那个工资少,每天回来就是打游戏。为此两个人经常吵架。终于在两个月前,小辉下班回到出租屋,发现小娴的所有东西都收拾一空,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:

小辉,我走了!争吵不是我想要的生活,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你始终不知道,在你身上我看不到我的未来。万望珍重!

小娴

迷迷糊糊小辉睡着了,梦里梦到自己一下子成了亿万富翁,开着顶级的跑车,戴着名表,挥金如土,走到哪里都是保镖开道,美女簇拥,小娴也回到了自己身边,对自己百般殷勤。一觉醒来,奶奶的,这的是个梦!

生活还得继续,它才不管你有多可怜,多狼狈,它就站在你的头顶看你的笑话!

侯辉从床上爬起来,去卫生间洗脸,拧开水龙头,可是一点水流也没有,他突然想起来,昨天就因为欠缴水费停水了,瞧着镜子里的自己,狼狈不堪,他叹了口气,他向手心里吐了口吐沫,抬手捋了捋头发!走出家门,他要去找一份工作,一份能糊口的活。

大街上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,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。侯辉来到一个煎饼果子摊前,要了一个加火腿的煎饼果子。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,听口音是河南人,他手里拿着铲子麻利地摊着煎饼。侯辉问他一天能挣多少钱。小伙子低着头边切着火腿,边用带着河南味的普通话说:“好哩时候,两百多,一般一百多块钱!”

侯辉不禁咽了口唾沫惊叹道:“赚这么多啊!”他简直不敢相信!

“多啥呀!你这有文化哩人!动动嘴就拿可多钱!”小伙子答道,接着又说:“哪像我们这,又累又脏,不出摊就没钱!”也许他看着侯辉戴着眼镜,穿着一身西服打着领带,以为他是个老板啥的!

侯辉听了小伙子的话,脸有点烧得慌,他接过小伙子递过来的煎饼果子,慌忙付了钱,不再答话,转身就离开了摊子,找到广场边一处台阶,坐在上面,狠狠地咬了一口煎饼果子,回头看了看远处还在忙活得煎饼小哥:“唉!再咋说我也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,还地不如一个卖煎饼…”

一张红色的广告传单顺着风翻翻滚滚地跑到侯辉的脚底下。“重磅!重磅!小投入,大收益!”几个艺术体的大字引起了侯辉的注意,他腾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传单仔细看了起来,原来这是一张台湾香炸鸡的加盟宣传页,上面写着:“五万开店,全程指导;炸鸡一出,谁与争锋;排队买单,赚到手软;香,票票响,圆你一个财富梦!”下面还有一些全国各地实体门店顾客爆满的图片。这张宣传单如一滴水掉到油锅里,激起了侯辉赚钱的欲望,他好像看到了一张张小红牛挤着跑着翻着跟头向他怀里来!

侯辉将手里的煎饼果子扔出很远,站起身双手伸向天空大喊:“我要发财了!我要发财了!”这一叫,路人纷纷侧目,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,便都各自行事,这样的疯子他们见得多了!不足为怪!

侯辉很礼貌地敲了敲开着的门,但是并没有人搭理他。他探身一看,本来有的一小点疑念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原来所有的人都在忙着,四十多平米的办公室,两个一对,三个一伙,围坐在一起,有的讲解,有的询问,有的看资料…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女向他走来。

她面容白皙,身材姣好,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,穿着一身灰色职业套裙,细高跟的尖头皮鞋,周身上下散发着职业女性的魅力。

女人手里抱着一个粉色的文件夹子,她来到侯辉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,投以微笑,黄莺般地声音从她喉咙里传出来:“先生您好,我姓王,您可以叫我小王,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?”

侯辉一下子就酥了,本来有点怕被欺骗的忧虑,此刻一点都没有了,他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—我—我想,问一下—问一下你们公司加盟项目的情况。”小辉的手不自觉地扶了扶眼镜框,他觉得自己竟然有些紧张!甚至额头还冒出了微微地汗珠!

“先生您贵姓,这边请!”那个叫小王的,微笑着优雅地伸出手示意侯辉做到旁边的椅子上。

“哦!我免贵姓侯,不是猴子的猴,是姓侯的侯!”此时侯辉放松下来,还不忘开了个冷笑话,走到单人沙发前,围着一个小玻璃圆桌坐下。

小王嘴唇微启,被侯辉的回答逗笑了,她一边低身在旁边饮水机接了一杯水,放到侯辉跟前,一边笑着说:“侯先生,请喝水,您可真幽默!”小王顺势坐在了侯辉对面。她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份加盟店的资料,对侯辉说:“侯先生,您看着资料,我跟您讲解一下,我们店的情况和加盟程序!”

侯辉一边看着资料,一边听着小王的讲解,空气里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丝茉莉花的味道,不时地抽打他的神经,让他神清气爽,他猜到是小王身上的香水味!

侯辉看着靠南边的一个桌子,一个先生正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财务。他心想看来是都盯准了这个赚钱的买卖,我可不能落到后面,等人家开起来,我再开店,那不就晚了吗?必须要抢占商机!

侯辉跟小王说自己回去考虑一下,便匆匆从办事处退了出来,他要去筹钱,一刻也不能耽误地去筹钱!十万火急地去筹钱!可是出了写字楼,侯辉抬头仰望着天,去哪里筹这五万块钱呢?想来想去,他脑子里忽然想起,上次回家找户口本,在柜子里有一个存折,存折上有九万块钱,这不正好可以拿来用吗?但他又一转念,不!绝对不能动,这可是爹娘这些年攒的辛苦钱,万一要是折到里面,那可要了他们的老命!他思来想去还是没地方筹钱,最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,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,就当是临时拆解五万,到了年底就能给补上了!拿定主意他就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!

侯辉到家的时候天已擦黑。侯新甘也是刚推着车子进门,看到儿子回来了一脸的惊喜,忙招呼还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庆园说:“小辉回来了!再炒个菜,我去超市里买点肉!”

张庆园从屋里探出身子,看着小辉满心欢喜,让小辉赶紧进屋歇着,便又在厨房里忙活开来。

老侯把车子停下,转身出了门!不一会便提着好几样菜回来:猪蹄子、酱牛肉、扒鸡!把他们切好撕好装到盘子里,再加上张庆园做的两个热菜,一顿丰盛的晚餐便摆在了桌子上,三口人其乐融融坐在桌子旁!

庆园不住地给儿子夹菜,让他吃这个吃那个,好像让亲戚一样。老侯照例倒了一杯酒,卷着旱烟笑呵呵地说:“小辉,刚把钱打给你,知道你回来就不费这个工夫了!”

侯辉心里有鬼,低头只顾扒着饭:“这不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嘛!正好今天休班,回来看看!”说着拿起筷子给老侯和庆园一个人夹了一个鸡腿!便又不再言语,自个吃起饭来!

吃完饭张庆园洗刷碗筷。老侯出了门,村里有孩子结婚的人家,因为明天还得上工,没空去帮忙,便提前过去看看。侯辉一边玩着游戏,一边琢磨着怎么把存折拿到手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张庆园收拾好厨房,便来到屋里坐下,一边扒着棉花桃子,一边跟小辉拉话!

“吃的怎么样啊!”

“工作忙不忙啊?”

“住得怎么样啊?”

侯辉低着头盯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:嗯!挺好的!就那样吧…把侯辉问烦了,脆来了一句。哎呦!妈!你别问了!说着起身回到里屋,躺在自己床上!玩着玩着,竟然睡着了,夜里隐隐约约听到妈不停地咳嗽声!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侯新甘和张庆园早已上班。桌子上摆着做好的饭,怕凉了用碗扣着,掀开一看是他最爱吃的醋溜土豆丝!婉旁边还放着五百块钱,显然这是爹和娘给自己准备的!侯辉心里一阵泛酸!眼眶子里的泪水骨碌碌打着滚!他发誓一定要让老两口过上好日子!

侯辉三下五除二把娘给做的土豆丝吃完,从柜子里找出存折,收拾好包就出了门,坐上返回的车!下车的时候,后面一个染着一撮黄头发的小子撞了他一下,不过人家立刻低头哈腰地说对不起!侯辉便也不再计较。

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!出了汽车站,他去就近的银行取出了八万块钱,侯辉没有去挤公交,而是直接打了个的!他怕钱丢了!侯辉跟师傅说:“麻烦你,去万辉大厦!”二十分钟后,侯辉便到了万辉大厦,因为等电梯的人太多,他决定走楼梯,一口气急匆匆地奔到五楼,来到台湾香炸鸡加盟办事处门口,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歇了好一会,才进到屋里,里面仍然是一片热闹的景象!

小王一眼就看到了他,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,满脸堆笑,香风扑鼻,黄莺般地声音再次响起:“侯先生您好,请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
侯辉很硬气地说:“签合同吧!我选B级套餐!”

小王眉开眼笑,更是客客气气地示意侯辉坐在椅子上,边拿出合同边说:“一看您呀!就是干大事的人!”不过我想多问一句:“为什么您不选C级套餐呢!这样可以省很多钱!”

侯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:“最近手头有点紧张!”

“您差多少钱啊!”小王凑近了问,那茉莉花的香水味一下子也钻进了他的鼻孔,钻进他的心里。

“还差一万块钱!”侯辉很实在地说。

小婉莞尔一笑,瞧了瞧四周,白皙地手指放在嘴唇上,冲着侯辉低声说:“你等等,我问问经理,看能不能给你优惠一些!”说完摇着身子进了里面的经理室,过了五分钟,小王嘴唇泛着笑花出来了,她重新坐下,低语道:“经理答应了!但是只能给你优惠三千,剩下的七千用将来的营业额来抵扣!”

侯辉激动地一把抓起小王白嫩地手说:“太谢谢你了!”小王任由他抓着,只是脸上冒出几分娇羞地红晕,侯辉冷静下来赶忙放下,不停地说对不起!

小王羞惭惭地说:“我给你帮了这么大的忙!你要请我吃饭哟!”

侯辉满口答应:“那是一定,那是一定!”

小王拿出,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侯辉,侯辉愣了片刻,突然明白了,人家是要,他急忙去兜里掏,可是掏遍了周身所有的口袋都没找到,立刻想起下车的时候那个小黄毛来,肯定是被他偷走了。

小王一脸地惋惜地说:“没事!反正咱们来日方长呢!”

侯辉虽然懊恼,但总算今天完成了一个大事,不就是一部吗?将来有了钱,想买多少买多少!

接着侯辉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大名,合同一式两份,上面有总经理的签名,还盖着台湾香总部的章!一切就绪,小王领着侯辉去财务那里交了款!出门的时候,小王把侯辉送出门,告诉他明天上午九点来店里,会介绍店面选址以及技术学习等问题。当电梯门关闭的时候,小王用手做了个打的姿势,提醒侯辉联系,侯辉心里像倒了一瓶枣花蜜一样。出了万辉大厦,侯辉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,还残留着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!他兴奋地去店花五百块钱买了部,虽然不好用,但也只能先凑合着,又到移动营业厅补办卡!可正好赶上停电不能办理业务,侯辉只好作罢!这天晚上,侯辉做了一夜的好梦,梦里一直飘着那淡淡地茉莉花香!

第二天不到九点,侯辉就赶到了万辉大厦,他怕自己来晚了,找不到好位置!今天他还特意选了一件最帅的衣服,一想到能马上见到小王,他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,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,他的笑容便凝在了嘴角。几个人满脸沮丧地蹲在地上,台湾香炸鸡加盟办事处地牌子斜躺在地上。侯辉一脸疑惑,一边瞧着那几个人,一边朝里面走,进了门一看他惊呆了,屋子里一片狼藉,人去楼空。他这才明白过来:他被骗了!他的八万块钱被骗了!和娘攒的八万块钱被骗了!侯辉一坐在了地上!脑子里一片空白!门口的几个人看着侯辉,一个跟自己一样地,叹了口气!

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,几个警察走了进了,原来先来的已经报了案!警察挨个询问事情的经过,让他们描述了骗子的长相,最后告诉他们这是一伙流窜作案的诈骗团伙,临近的省份已经发案多起!他们会尽快破案!

侯辉再次从万辉大厦出来的时候,他觉得天在旋转,地也在旋转,他觉得自己全身好像被抽干了一样,一点力气也没有!在门口台阶上他慢慢坐下来,死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,暗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脑子啊!这样简单的骗局自己竟然瞧不出来!爹和钱就这样打了水漂,他该怎样向他们交待?他猛然想起,卡还没补办,要是爹和娘发现存折没了,自己又打不通,该怎么于是白天和黑夜的作战方式也会有极大的不同办啊?

他得赶紧去补卡,他慢慢起身,一步一挪地走到移动营业厅,补办了卡!还没出营业厅地门,就响起来,一个熟悉地号码,一想是爹的,他紧张的接通,等待爹一顿痛骂,结果里传来的是二叔着急地声音:“小辉啊!可算找到你了!你快回来吧!家里出事了!”

侯辉一惊,急忙问:“二叔,出啥事了!”

“别问了,你快回来就行了!直接去县里的医院。”便被二叔挂断了!

侯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一路奔跑着去汽车站,买了回家的车票。他坐在车上,呆呆地望着车窗外,路旁的树,叶子已经黄透了,一片一片,随着风滑落到地上。随着片片滑落的样子,他脑子里闪现着各种各样不好的画面!

到了医院,侯辉拨通爹的,依然是二叔接得。不一会二叔来到门口,看到他张口说:“小辉!别着急啊!”

侯辉急急地问:“我爸我妈,到底怎么了?”二叔默不答语,只是在前面走,他把侯辉带到了五楼的重症监控室,二婶在旁边椅子上坐着,看侯辉过来,起身看着他。隔着玻璃窗,小辉看到爹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,全身插满了管子。一股股热泪从眼睛里夺眶而出。他又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来问:“二叔,我妈呢!她怎么不在这!”

二叔叹了口气低着头一坐在椅子上,二婶眼里涨满了泪花,咬着嘴唇慢慢道:“——她去了!”

侯辉一样呆在了那里,旋即倒退了几步咆哮着:“不可能!不可能!我妈昨天早晨还给我做土豆丝呢!这不可能!这不可能…”说完身子后仰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板上!

“医生!医生…”

侯辉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他刚才火急攻心一下子晕倒了。二婶在旁边坐着,侯辉想挣扎着起来,可是一点也用不上力气。二婶劝道:“小辉你可要好好的啊!以后还靠着你呢!”放心,那边你二叔在。说着眼泪留下来,侯辉哽咽着慢慢用被子盖住了头,一夜之间他的人生天翻地覆!

二婶告诉了侯辉事情的经过:上夜班回来的路上被撞了,司机肇事逃逸,人送到医院就快不行了!回家取钱,发现存折不见了,以为小偷偷走了,一着急脑出血,幸亏发现的及时,算是捡了一条命…

几个月后。冬日的余晖照在大地上,暖暖地,柔柔地,温和可爱。

一个煎饼果子小车停放在街头一角,一个小伙子正在那里熟练地摊着煎饼,小摊前围了很多食客,排队等着买煎饼果子!只要是吃过一次他家煎饼果子的人,保准会第二次回来买。侯记煎饼味香,干净,实惠。在小伙子身后一个老爷子坐在轮椅上,戴着皮帽子,拿着保温杯,一边听着评书,一边看着一直在那里忙活的小伙子!一脸地微笑!

忙了好一大阵子,小伙子打发走了最后一位顾客,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看着身后陶醉在评书播讲里的父亲,感觉到无踏实,是啊!爹在,家就散不了!

路灯早已点起,侯辉收拾好摊子,把父亲扶到三轮车座上,又把轮椅寄存在旁边小店里,踏上回家的路。走着走着,路边小店里传来郑智化沙哑有力的声音:

星星点灯,照亮我的家门,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,星星点灯,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,温暖孩子的心,多年以后一场大雨惊醒沉睡的我,突然之间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闪烁,天边有颗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头,是你的眼神依旧在远方为我在等候…

歌声穿透夜色,洞穿了侯辉的心,他眼里噙满了泪水,望着夜空里的星星点点,心有所言:“妈!你放心吧!我会把我爸照顾得好好的!儿子已经长大了!”

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:

侯辉

侯辉,安徽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主治医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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